黎阳背后瞬间一阵阵凉意从脊梁骨蔓延上来,觉得当着婆婆的面,很害羞。
不过,纷乱间脑子里还没忽略掉复遥岑那句话,那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一时间没有拒绝他,就被他亲了好一会儿。
上一次和他这么热情还是快一年前在云罗山上,过后他们再也没亲密过,即使同床共枕的时候。
哦不是,两个多小时前在酒店楼下,她还咬了他。
时间不知走了几分,他餍足松开,黎阳仰头救命般地呼吸新鲜空气。
天花板上是一圈铃兰花形状的小灯,整个房间没有主灯,就几圈小灯不浓不淡地照在地毯,温柔又恬淡,雅致不失精致。
“复遥岑,你妈妈知道你结婚了吗?”
他声音嘶哑,含含糊糊的:“应该知道吧,给她看过结婚证。”
黎阳脑子里的思绪像烟花一样,一秒飞过千万里,回到他们领证那日,遇见小山宝的猫妈妈那日,在他山下的房子里,他接过她不知如何处置的结婚证,说他有点用,等忙完再给她。
她当时不知道他拿结婚证有什么用,原来,他把那个小小的小红本,带到西北来了,来给妈妈看……他那晚就来了好像?所以领证当天,她应该就知道,她的小儿子结婚了。
还好。
“那你为什么说,没见到最后一面啊?她还在呢,你不要这么想。”
复遥岑埋在她脖颈间吞咽的动作停滞住,渐渐地偏过脑袋,下巴支在她单薄纤细的肩头,“那会儿喝酒了,没有接到电话,没有在她清醒的时候见到面。”
黎阳心里一咚,哦,难怪,难怪复遥岑不喝酒,他滴酒不沾。
黎阳把垂在身侧的手伸起来,攀上他的挺阔的肩头,低下脑袋,唇瓣沿着他的侧脸线条,从眼角,眼皮,顺着高挺的鼻梁骨亲下去。
碰上他唇的那一刻,也就一秒,身子就腾空而起了。
复遥岑把她抱出房间。
黎阳有点羞涩地把脸埋在他肩窝,调笑:“你不是很能耐吗?不是要当着我婆婆的面做不肖子孙吗?怎么亲两口就要跑路了?”
“别说了,她脾气不好,醒了也是打我。”
她闷笑。
复遥岑臂力超可以,到门口处还能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去开门,关门。
院中淡淡的月光像白纱落在他们身上,黎阳摸着他的头发,软软的黑发,在他耳边嘀咕了句:“复遥岑肯定不是不肖子孙,她肯定会醒来看你的。”
复遥岑的脚步在一块青石板路的中间停滞了一秒,随后又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
这栋房子有三间屋子,向南那间他妈妈在住,正中间这间大的,想必就是复遥岑和家人在住,向东那边应该是给看护阿姨的。
进了屋黎阳发现这正屋很宽敞,还有二楼,他把她抱上楼,进了一个以原木色为主调,颇为清闲雅致的房间。
把她放在床上,复遥岑拿了个手机打电话,让看护的阿姨去照顾他妈妈。
黎阳担心他晚上还要起来:“这儿照顾的阿姨不止两个人吧?有人轮着吗?”
“有,八人二十四小时轮守着。”
“哦,那还好,那你晚上还用起来看吗?”
他摇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觑她,“你家太子爷,可以专心伺候你。”
“……”
黎阳低头:“谁要你伺候。”
复遥岑掀开身上的外套,丢入沙发。黎阳才注意到他之前把冲锋衣给她后,现在身上是有件飞行夹克的,他应该回家来穿了衣服才去舅舅家的。
这么冷的天,一件T恤确实无法行走在西北夜风中。
复遥岑边走边掀开T恤的下摆,脱下那一刻,脚迈入了浴室里。
黎阳默默给同学发消息:“漪澜,我吃完宵夜这会儿和男朋友在一块,如果太晚我今晚就不回去了,你不用找我,我明天回酒店去。”
她没好意思直接说她在男朋友这儿留宿了。
浴室浅浅的水声大概流了半小时。
复遥岑一出门就见原本被他放在床上的人换到沙发去坐着了,正低头看脚,那纤细骨感的脚踝下,微微泛着红。
黎阳见人出来,就起身往他浴室走,“你这有浴袍什么的吗?我衣服在外面活动了不干净,不能上你床。”
“浴室柜中。”
黎阳进去洗了个脚,换了身浴袍。转头看到洗漱台上有新的牙刷毛巾,猜测是她老公给她准备的,就顺便一起洗了。
她刚出去复遥岑又进去了。
她也没管太多,自己爬上屋子中央那唯一的床,反正,已经同床共枕多次了,她也就没有扭捏。
刚扯了被子要躺下,见复遥岑单手拿了个盆出来,走到床边把放下,里面盛满热水,蒸蒸热气飘到黎阳眼前。
复遥岑掀开她的被子,“脚,下来。”
“……”
黎阳呆愣住。
复遥岑见她没反应,刚直起的腰身又弯了下去,这次直接单膝抵地,半跪在床边,把她纤细的两只小腿从床上搬下去,放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