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神情强势认真,而景平则有些慌乱。
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大嫂”
声音洪亮。
景平回头,现说话的是个略显稚气的男生,平头,此刻正笑看着她,倒有几分愣头青的感觉。
万幸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其他人没有跟着乱叫。景平转过头去有些欲哭无泪。
孩子,做你们的大嫂是要折寿的。
“你们都回去吧,庆功宴过几天再办,都小心点,这几天谢老怪手下那几个老不死的说不定会反扑。谁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什么岔子,我绝对饶不了他。”
“是”
整齐划一的声音中透着尊敬和狂热。而后一堆人便如潮水般有条不紊的散去。
聂政完好的那只手抓住景平的手腕,声音沉沉“扶我上楼。”
无视于身后祁俊那道冷得能杀人的目光,景平乖顺的扶住聂政。面上淡定,心里却是有上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特么的聂老大,你受伤的胳膊不是腿啊喂
半夜三更的挖她起来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残废了呢擦,她苏景平现在在这里顶多算是一名食客,可不是丫鬟
不管内心多么的愤怒不甘,景平的面上始终挂着妥帖的微笑。
许是见不得这样的她,上楼梯时聂政故意靠近她的耳朵哑声道“观察了几天,可是找出安全逃出去的缺口了”
啊咧
他知道这几天她都在偷偷研究这栋别墅的警戒分部,他竟然全都知道
景平小腿一软,差点就要从楼梯上栽下去。
罪魁祸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样,若无其事的又说了一句“藤原范殊明天会到香港,这几天你陪着接待一下。”
那时的景平不知,只是单纯的接待,竟然会扯出后面那样一大堆事来。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聂政说不准会不会真的实践承诺把林柔送回去,所以不如自力更生,从这里逃出去后不一样非要去找朱坚。那个男人也未必是实在的好人。大不了出去后自己找份工作养林柔,只要躲一段时间,总能找到办法回去的。
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今夜有月光,隐约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景平她们所在的房间是二楼,离地面并不是很高,如果从水管处寻找落脚点,只要轻些应该是不会轻易被现的。
看了眼床上的被单,景平打算效仿电视剧里的女猪脚逃生情节,把床单撕成布条状而后爬下去。
说做就做,她走回床上,手刚摸上床单,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事情不会像她所想的那么简单,聂政既然连保镖的服装都要求一致,又怎会把自己住的地方搞得这么简单,连个值班巡逻的人都没有
景平又走回窗前,眯着眼睛细细的看。窗户打开,别墅的后面就是一片空地,十米左右的地方才是一片稀稀疏疏的小树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景平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只瓷杯子从窗户上扔下去,只听“卡擦“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格外清晰。
杯子刚落地就见地面上墙角原本阴暗的角落飞快的窜出两条人影,人影走到杯子落地处看了看,其中还有个人抬头往这边看来。
摆了摆手,景平尽量浮现一丝不好意思,而后迅的关上窗户拉下窗帘,回头冲一脸莫名的林柔道“太晚了,早点睡吧。”
说完话揉了揉眉心,面上一阵紧绷。果然她还是太天真了些。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动静就跳出来两个人,更别说这个房子周围躲在暗处戒备的又有多少人。
也是,档案中记载的聂政心思可谓缜密,又怎会轻易的把自己陷进危险中
刚才那两道黑影腰侧的凸起物体是抢吧,幸好刚才没有冲动,要不然自己和林柔现在早就成马蜂窝了。
第二天起床时吃早饭,阿婆告诉她住在东边那间房的生病男人已经走了。
走了白纸扇沈义竟然就这样走了问了阿婆才知道原来是他今早身体好了,自己找到聂政说要离开的。聂政自然不会挽留。
嘴巴无意识的咬着筷子,景平有些愣,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个男人,好歹自己昨天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一下午。
连个道别都没有就走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她以前看的里面,什么女主角救了生病的男人,照顾好了,男人醒来第一眼就爱上了女主角。
好吧,再次幽幽的叹了口气,景平只觉得早饭索然无味。捏了捏脸颊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想多了。现实毕竟不是。连穿越这般灵异的事情都能让她赶上,可想而知自己是个多么倒霉悲催的娃子。
此后一连几天景平都尽量安静的躲在房里看书,除了某天在书房门口远远一眼之外她再没有看见过聂政。
那天的事就像是没有生过一样。
聂政那一群人这几天变得更忙,更多陌生的面孔来去匆匆。景平甚至某一刻竟然觉得空气中都蔓延着血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