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对的。某天晚上半夜里只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大堆人大声嚷嚷着不知什么事。随后她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开门,这一次果然闻到了真的血腥气息。
门外站着的人是唐俞,一向温文尔雅的唐俞此刻都挂了彩,左脸上隐约沾有血迹,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的人。
“景平,大哥受伤了,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根本就不会照顾人,你下来帮帮忙。”
“恩,好的。”
景平应了一声,回头交代林柔把门反锁,而后就跟着唐俞出了门。
一楼的大厅里闹哄哄的,聂政坐在沙上,祁俊站在他旁边,周围则是围了一堆人。大多都是年纪很轻2o来岁的半大孩子。
见到景平和唐俞后,自的让出了一条路。
景平走到聂政身前,现他的左手手腕上蒙着的白布此刻俱是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原本妥帖的衣服可以凌乱不堪,素日冷硬的面上还有未及收敛的煞气,明显就是刚经历了一番血战。
皱了皱眉,只思索片刻景平便想起,1984年的2月初,聂政手下的湾仔与新义安深水埗分堂的堂主谢老怪摩擦频起。最后聂政使用铁血手段杀光了深水埗堂口的几个话事人,强势的占有了这块地盘。也为他将来的黑道霸主之位正式的迈出了第一步。
敛眉,隐藏起所有思绪,景平乖顺的走到聂政面前,仔细的帮他拆掉染血的纱布,而后换上一旁干净的纱布。
伤口不深,显然之前已经紧急处理过,子弹应该只是贴着他的手腕飞过,是以虽然血流的可怕了些,却是没有伤到腕间的大动脉。
四周俱是年轻男人闹哄哄的声音,基本都是在说老大是怎样威武怎样厉害,刚才那场杖多么惊险刺激。
言语中对聂政是赤。裸。裸的狂热与崇拜。
景平心底一怔,相对于其他堂口,聂政此时手下的这批人年纪确实都比较年轻。
少不更事,冲动,热血。却是最好掌控的武器。以前看的香港古惑仔电影,景平一直无法理解里面那些人为何那般热衷于刀口舔血的生活,现在她似乎是懂了一些。
仔细的给聂政包扎好了伤口,抬手拭去额头的汗。景平转身欲往旁边走,聂政却出其不意的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沉着声音道“这只手就交给你了。”
这是那天晚上那件事生之后他们第一次面对面说话。
男人的神情强势认真,而景平则有些慌乱。
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大嫂”
声音洪亮。
景平回头,现说话的是个略显稚气的男生,平头,此刻正笑看着她,倒有几分愣头青的感觉。
万幸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其他人没有跟着乱叫。景平转过头去有些欲哭无泪。
孩子,做你们的大嫂是要折寿的。
“你们都回去吧,庆功宴过几天再办,都小心点,这几天谢老怪手下那几个老不死的说不定会反扑。谁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什么岔子,我绝对饶不了他。”
“是”
整齐划一的声音中透着尊敬和狂热。而后一堆人便如潮水般有条不紊的散去。
聂政完好的那只手抓住景平的手腕,声音沉沉“扶我上楼。”
无视于身后祁俊那道冷得能杀人的目光,景平乖顺的扶住聂政。面上淡定,心里却是有上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特么的聂老大,你受伤的胳膊不是腿啊喂
半夜三更的挖她起来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残废了呢擦,她苏景平现在在这里顶多算是一名食客,可不是丫鬟
不管内心多么的愤怒不甘,景平的面上始终挂着妥帖的微笑。
许是见不得这样的她,上楼梯时聂政故意靠近她的耳朵哑声道“观察了几天,可是找出安全逃出去的缺口了”
啊咧
他知道这几天她都在偷偷研究这栋别墅的警戒分部,他竟然全都知道
景平小腿一软,差点就要从楼梯上栽下去。
罪魁祸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样,若无其事的又说了一句“藤原范殊明天会到香港,这几天你陪着接待一下。”
那时的景平不知,只是单纯的接待,竟然会扯出后面那样一大堆事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