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不可能让把柄出现在旁人手里。与其任人拿捏,倒是不如自己坦白。
何况,这事本身她也无错。但若是被那小太监倒打一耙的话,倒时候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殿内,众人都被支了出去,唯独太子殿下留了下来。
南殊跪在地上,感觉到殿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着。她刚落水,身子跪都跪不稳,虚弱得仿若一吹就倒。
却仰起头,对着殿下道:“嫔妾有罪,请殿下责罚。”
宋怀宴坐在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攥紧衣袍处的手上,目光淡淡的:“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殿下……”
南殊低下头,话还未说耳垂就先红:“殿下可还记得我们头一回。”
宋怀宴不曾想她说的是这个,面色略微有些复杂,摩挲着玉扳指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自然是记得的,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带着指责:“你那晚将孤的后背挠的都是血痕。”
之后他大半个月都没敢去后宫。
“我……”
南殊没想到他如此地不配合,一张脸是真心实意地羞红了。怯懦了半天,才道:“嫔妾说的不是这个。”
太子殿下的眼神这才严肃了些,垂着眼神问她:“犯了什么大错?”
南殊眼神左瞟右瞟的就是不敢往他身上看,可那只手却是抓住他的袖子不放:“殿下,嫔妾当时去找殿下是因为有人要嫔妾去给殿下送酒。”
她许是有些怕的,脸色稍稍泛白。
打量的目光收了回去,宋怀宴身子往后一靠,语气放柔了几分:“嗯。”
“然后呢。”
“今日,今日嫔妾瞧见的小太监好像就是那人。”
南殊跪得稍稍有些累了,借机将脸搁在他膝上。
“所以你就让人追上去了?”
她长披散在脑后,黑红唇,一张脸如玉般。
太子的手情不自禁落在她的丝上,指尖穿过那绸缎般的乌,抓在手心中把玩着。
膝盖稍微缓和了些,她侧过脸将身子也覆了上去:“嫔妾听见他的声音像,叫他站住他却抬脚就跑了。”
稍稍两句话宋怀宴就明白了这件事的过程,心中也有了盘算。
只是瞧着她那清澈如水的双眼:“刚刚在殿内你怎么不说?”
一股子心虚的样子,还当是犯了什么大错。
“我。”
她一着急,就忘了称呼。南殊瞪着黑白分明的双眼去看他,好像是他问的什么奇怪的问题。
“殿下那晚不对劲,我……嫔妾肯定不能说啊。”
她下巴落在他膝上,娇得可人。
“那又为何跟孤坦白?”
宋怀宴问她。
后宫那些妃嫔们丁点儿事都要瞒着他,谎言见的多了,真话就显得可贵。……
后宫那些妃嫔们丁点儿事都要瞒着他,谎言见的多了,真话就显得可贵。
南殊若是知晓太宸殿内的事,便知晓如今太子殿下看她的目光,正跟之前问珍贵嫔时一样。
只珍贵嫔不同,她为了家族,为了秘密,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千方百计的扯谎。
而南殊不一样,她什么都没有。一路走来除了一张脸,凭借的都是殿下的怜惜。
所以她瞒着谁也不会瞒着殿下:“殿下又不会害我,为何要瞒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