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观赏亭,看到了我的西装外套。”
陆怀砚看她,“我知道你不会将我的外套随意扔在户外。”
所以他猜到她肯定遇着了事儿,沿路往回走时,正好撞见从洗手间匆忙出来的张婶,拦住一问,才知道江瑟出了事。
江瑟说:“给我下药的人不是张婶。”
“我知道,要不是信任她,你也不会让她回宴会厅找你小姑姑。所以江瑟——”
男人沉沉的视线压着她,声音却平静,“那时候为什么没找我?别同我说你不知道我在等你的电话,在那种时刻,你是压根儿没想过找我对吗?”
江瑟眼睫垂着,没说话。
陆怀砚双腿修长,坐在椅子上即便张着腿也与床隔着一段距离。
许是觉得这段距离委实没必要,他问完话便站起身,椅子被轮子带动,骨碌一下往后滑。
光影一暗,他在她身侧坐下,柔软的白被子压出几道褶皱。
陆怀砚抬手扣住她下颌,倾身过去,看着她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不是想要利用我吗?你这利用人的手段可真够糟糕。”
“瑟瑟,”
他用低沉的声嗓唤她小名,“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利用我,利用陆怀砚?”
男人压了一路的情绪从他格外低沉的声音里缓慢泄出。
他面上那风雨欲来的平静仿佛下一刻便要撕破。
两人离得极近,呼吸纠缠,气息交融。
江瑟没有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也没有后退。
隔着他鼻梁上泛着冷光的镜片,两双眸色相近的眼静静注视着彼此,谁都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瑟忽然轻笑一声,歪头看他,眼角眉梢浮起淡淡的讥讽。
“那种时刻,我为什么要找你?”
“我又凭什么找你呢陆怀砚?”
“凭你对我一时兴起的征服欲,还是那点浅淡的喜欢?”
她今夜的情绪坏透了,就像被气泵鼓到极致的气球,那些深藏在血肉里的戾气臌胀着,正在急不可耐地寻个出口一点点泄出。
陆怀砚仿佛又见到了她藏在骨肉里的尖锐棱角。
“你问我凭什么,”
男人依旧是八风不动的腔调,他沉着嗓也沉着眸淡淡道,“就凭每次在那种时刻,都是我先找到你。”
江瑟眼睫一顿。
耳边又响起了那两句——
“岑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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