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想法?”
“诗会走神可不算是爱诗之人。”
文鸢娇笑道,将她拉到书桌前,这般亲昵的动作惹来不少人的目光。
虽说太子和文鸢还是青涩的年纪,但是这些贵族子弟大多都是满腹用不完的算计。
“太子殿下,这是莫公子新作的五言诗,文小姐说最后一句不够好。”
旁边有人看似好心地解释了一番,其实是话中有话,给萧鸾玉挖了个坑。
莫府与文府暗中较劲多年,而莫公子又是这次诗会的东家,也就文鸢敢开口挑他的毛病。
可是文鸢机缘巧合把萧鸾玉扯进来,若是她顺着文鸢的话,莫公子肯定不高兴;若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只能承认这诗写得好,相当于打了文鸢的脸。
萧鸾玉明白此中曲折,稍作思考便说,“这句对仗工整、平仄相应,作为一诗的收尾,耐人寻味,难以挑剔。”
话说到这,莫公子已经摇起折扇,挑眉看向文鸢,满脸的得意之色。
萧鸾玉紧接着又说,“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喜好,我写诗素来以意境为主,对仗、平仄倒是其次。思来想去,心中也有拙句,不知莫公子可愿一听?”
她刚才夸得他天花乱坠,他不可能不给她面子。
“莫某愿闻其详。”
“日尽乌篷头,月升桃花坞。”
莫枫眼皮一跳,刚才那股得意的气势忽然瘪了一半,“殿下,你这‘日尽’和‘月升’,不如我的‘日落’与‘月升’成对……”
“莫公子文采出众,言之有理。”
萧鸾玉正愁没有借口离开,浅笑道,“正巧我昨日寻来一无名诗与此有些许共通之处,请众位稍等,我且去吩咐侍从将诗集带来。”
萧鸾玉离开后,厢房难得寂静了片刻。
她这一番话说得圆滑,既没有明面跟莫枫唱反调,也没有让文鸢丢了脸,但众人又不是大字不识的门外汉,多少能分出个优劣。
“‘日落’和‘月升’虽然对应工整,可是日落未尽,何来月升之说?”
文鸢掩面轻笑,意有所指,“既然各有喜好,就请恕诗霄直言,我更喜欢太子的诗句。”
莫枫本来还在揣摩萧鸾玉的用意,听到这句话又暗生恼火,将锋芒对准文鸢,“文小姐向来挑剔,只是一味的挑三拣四、喜诗好词并不是长远之举,还得自己写一佳作才对得起你这满口的才华。”
相比二楼厢房的怪异氛围,一楼的茶厅就热闹多了。
萧鸾玉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等着万梦年将陈钧和6兰舟带过来。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不用行礼。”
萧鸾玉打量两人的衣着,朴素又不失整洁,完全不像是即将背包赶路的旅人,“你们先前自称有急事赶回景城,为何又出现于此?”
“请殿下恕罪,草民绝无欺骗之意。起因是那天早上,同乡友人从驿馆捎来了我的家书。信中提到景城遭山匪劫掠,家中绸缎铺子被砸个破烂,家父叫我回去帮忙打点。”
陈钧如此说着,眼尖瞥见萧鸾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连忙补充了一句,“当时6兰舟也担心家人,所以我们将策论纸稿送到幽篁园后,急忙收拾物件要回去,并非有意拒绝……”
萧鸾玉冷声打断,“继续说。”
旁边的6兰舟被吓了一跳,陈钧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说下去。
“我们匆忙上路后,当晚寄宿在柊县驿馆。谁曾想一觉醒来,驿官找到我们,说是刚好有封急件要给我。
这封家书提到山匪劫掠景城后往西边逃走了,可能会埋伏在官道附近打劫行人。家父思来想去,又写了这封信叮嘱我不必回家,先留在黎城保得安全。”
他说完来龙去脉,再看萧鸾玉的神情,当真是二月霜降,如临深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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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是想让女主当一阵子的憋屈傀儡,但是掐指一算,如果不能尽快掌握主动,这一憋屈就得憋屈几十章上百章,所以女主脑瓜子一动就想出来个离间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