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带着一身戾气冲入了沈言的府邸,他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十几位御医。
他疾步踏入寝室,拽着许清照的衣领便质问道:“怎么回事!为何他会摔下山!你给本王一个解释!”
许清照皱着眉不说话,他满脸担忧地看向床榻,那里正躺着一个脸上身上皆是划伤的昏迷之人。
他垂眸声音低落道:“摄政王,您先让御医给不言哥哥诊断一下。”
秦渡扯着他的衣领,将人往门口一甩,吼道:“滚!”
“御医!”
如今萧泽不在,御医们只能颤抖着手靠上前,资历深的几位御医先后把完脉后,对视了一眼顿时松了口气,纷纷下跪道,
“摄政王安心,不言公子只是晕厥,除了些皮外伤,身子无大碍。”
闻此,秦渡身上的戾气收了些许。
半个时辰前,他正在宫内看盛君年写的策论,清风满脸焦急地与他汇报,说沈言出事了。
当时他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断了。
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生根芽,在驾马疾驰的那段路程中,不安蔓延了他的身心,甚至令他出现短暂的窒息感。
比起太后那次,此次的不安更加强烈。
在听到御医说只是皮外伤后他长舒了一口气,他走到床边,俯身在昏迷之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低声道:“言言,莫要再吓本王了。”
“唔?”
昏迷之人突然张开了眼睛,秦渡身上的肃杀之气尽数消散,他俯身抱住那人,头埋在那人的脖颈间。
那人却因为震惊而全身僵硬,他结结巴巴道:“摄,摄政王!”
秦渡猛然起身,皱眉看着那双陌生的瞳孔,他后退一步,从腰间抽出剑抵在那人胸口上,凤眸中充满杀意。
他厉声道:“你是何人!”
床上之人慢慢爬起,布料摩擦到身上的划伤,他确像没痛觉般面不改色,他对着秦渡跪了下来,有些委屈道,
“回摄政王,在下乃前残月质子,月不言。”
明明是同样的容颜,明明已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为何。。。。。。眼前这人这般陌生!
想到什么秦渡低笑一声,他不信,不会的,言言怎么会走呢。
明明他都已经按照大师说的做了!
这人一定是假的!
他的剑刃移到床榻之人的胸前,自月不言胸口衣领处探入,锋利的刀刃将衣衫划烂,露出胸口上的一条伤疤。
那是初见那夜,他刺在言言胸口的。